「那是陰陽人的克星,迷魂香囊。」我醒來時聽到的第一句話,然後我就立刻認出是老者的聲音:「你以後聞到這個香味,千萬記住要憋著呼吸。一但中招,就算不立刻暈倒,你也會不由自主的,聽人擺布。」
我看到老者站在窗口那裡,背對著我,面向街外,用他那把總是那麼滄桑的嗓子說話。
我掙扎站起來,發現我們是在一個旅店的房子中,還沒有回過神,老者又說道:「我叫徐鐵,年輕時人人叫我鐵頭,因為我頭頸夠硬,夠頑固,你可以叫我鐵老。準備好做第二樣事情沒有?」
鐵老頭光油亮,有點佝僂,已達耄耋之年,但是身體倒是硬朗的。
「我可以回家嗎?」我突然冒出一句。鐵老絕對不是善類,這什麼陰陽人陰陽穴只怕也是杜撰出來唬人的,我隱隱覺得,只怕那什麼該死的青花碗也不過是做戲。
鐵老笑了一下:「當然可以,門就在哪。」伸手指了一下房門。
「再會。」我說,打開房門,大步走出去,有種放下心頭重擔的感覺。
來到旅店的大堂,迎面撞上一個胖子,不是別的胖子,就是買了青花碗的那個。
「兄弟,咱們又見面啦?真快。」胖子有點意外,一把拉著我說道:「來來,我約了個大買家,在等著呢,來認識認識。」
也沒等我說什麼,就把我兜到旅店的飯廳。
我腦子里還渾渾噩噩,到了飯廳坐下,才發現裡頭富麗堂皇,這不是普通旅店,這是有星級的酒店。
飯桌的另一端已經坐了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人,臉色乾黃,如果這是蠟像館,我準把他認作是蠟像人。
胖子滿臉堆笑,說道:「不好意思,覃總讓您久等了。」
中年人也不答話,眼神呆滯。
胖子說:「這位兄弟是青花碗的主人。」
我把手伸過去,中年人沒有握手的意思,我無趣地把手收回,坐了下來,中年人臉上的肌肉動也沒有動一條。
我突然發現這人有點面熟,可是這樣的蠟面的中年人,滿街都是。胖子對我道:「這位是古玩專家,北京博物院顧問,覃總。」
胖子天花龍鳳介紹了幾樣古玩,覃總突然眼睛眨了一下(從這刻開始我確定他不是蠟人),說道:「少廢話,碗。」
胖子將一個木盒子端上來,慎而重之的打開,覃總眼鏡又眨了一下,伸手將碗拿起。
胖子識趣的噤聲打坐,等覃總細細的鑒定那個青花碗。
大約過了十分鐘,覃總把青花碗放回木盒子中,徐徐說道:「還有一個呢?」
胖子眉飛色舞,說道:「就在這位兄弟身上。」
覃總看了我一眼,說道:「什麼條件?」
我完全不曉得接話,胖子打個哈哈,說道:「我敢情現在也不在兄弟身上,覃總你先開這個的價錢吧。」
覃總閉上眼睛,說道:「一個不值錢。我只能給你十萬。」
胖子道:「成交。」
覃總寫了一張支票遞給胖子,說道:「別蹭太久,我買家不耐煩。」
我心裡打個突:我兩萬賣胖子,他十萬賣覃總,覃總背後竟然還有買家,那會什麼天價?
離開酒店,胖子立刻到銀行兌現,另外給我一萬,說道:「兄弟,你看到的,一個不值錢是十萬,兩個可能就是一百萬。」
我咬咬牙道:「鐵老,知道另外一個在哪,他應該還在酒店。」
胖子訝然:「鐵老?那個徐鐵老?」
我道:「就是他。」
胖子臉上陰晴不定,突然說道:「走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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