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電

鐘乳石繼續落下，沒有一個精銳部隊能夠站起來了。

鐵老滿臉的疲憊，卻掩蓋不了他的悲傷，口中喃喃自語：「難道這就是大道無情？」

大道無情，是這樣詮釋的麼？道是什麼？大道又是什麼？

從鐵老摸出三清鈴，我確定他是個道士。

可是我們面對的，可不是什麼靈異鬼怪吧？

靈思為精銳部隊們的傷口做了一些簡單的清理之後，我們沒有停留，由鐵老帶路，繼續往岩洞深處走去。大家心情是沈重的，空氣沈悶得令人不想呼吸。縱使那八個精銳部隊還活著，人命在這裡似乎失去了價值。

也沒有走多遠，岩洞就來到了盡頭，而我們總算看到了所謂「送客」的所在。

眼前有數十座石桌，都是鐘乳石從地上升起來，被整齊的削平的，最大的直徑有三尺，小的也有一尺余，都同一個高度，異常工整。

桌上有格式的瓷器，也有銀器，不過最吸引人的，是一堆的金幣，堆滿在其中一柱鐘乳石桌上。

鐵老停下腳步，對胖子道：「你的另一個青花碗，就在這裡。」

胖子臉色蒼白，喃喃的道：「這是送客了麼？」

鐵老點點頭：「你只能走到這裡了。」

胖子點點頭：「我明白。」

我問道：「胖子你怎麼不走下去？」

胖子無奈的笑了一下，揭了一下外套，露出胸前的一攤鮮血：「哥是傷員，走不下去了，就在這裡等你們回來，也算是有個接應。」

這時我才知道，胖子的肋骨折了兩根，血是皮外傷，給鐘乳石的碎片擊中的。

鐵老道：「再走下去，我也保不住你了。」

胖子道：「謝鐵老，剛才還多虧你掩護，不然我胖子十條命也得交代了。沒有指甲，走到這裡也算不錯了。」

原來是這樣。

鐵老看一眼靈思，眼色有一絲嘉許，說道：「剛才指揮得好，保住了部隊們的性命，我們這一行，有不相關的人賠命的話，只怕再也不能圓滿了。下來只會更加凶險，你準備好。」

靈思點點頭，臉色總是那麼淡然堅毅。

我道：「更加凶險？鐵老，我們手無寸鐵，怎麼著？」

鐵老道：「部隊們有武器，你看他們怎麼了？」

有時真希望鐵老說話直接一點。

我弱弱的道：「您老手中這拐杖，發起電來，所向無敵啊。」

鐵老白了我一眼，說道：「你別以為我昨天的伎倆，可以無限次施展。如果是那樣，我鐵老已經是家喻戶曉的名字了，比特斯拉還響亮。」

鐵老竟然知道特斯拉是何方神聖，意外啊。

我問道：「那您老什麼時候還能再來一下？」

鐵老道：「快麼，出去洞外，給雷劈一個晚上，就能再演一次。慢麼，幾年也收集不了足夠的雷電啊。」

我道：「還要充電的啊？不能插 USB 麼？一定要雷電那麼牛？」

鐵老白我一眼道：「還有很多講究，不是什麼雷都可以。」

至於怎麼講究，他不說，也不是討論的時候。我想起有些罕見的氣象，同一個地點一直被雷劈，是那種連續七八次，閃電都擊在同一點上。不知道這些異象，是不是鐵老在充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