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凡人出国旅行,总是跟爱人或友好同行,我这次因为欠了妹妹的人情,加上还没有爱人,及肯陪我花上数千元旅费的好朋友,所以只得跟妹妹起程。
「你往好的想啊,咱们两兄妹曾几何时能够这么亲近﹖将来你有了大嫂,我如何还能撮得你去﹖」妹妹眨眼道,一副看偏我近期不会有女朋友的模样。
我叹一口气,然后就见到了我的梦中情人。
这是一种很难解释的现像,比较无赖的说法就是﹕我肯定见过了这女人,或许是在前世。
「打消这念头吧,你看她手上的戒指。」妹妹见我眼光发直,提醒我。
我又叹一口气,说道﹕「好的女人总是人家的。」
妹妹道﹕「你这句话大有毛病。第一,你妹妹虽然也是好的之流,却不是人家的﹔第二,你只见了她的一个外壳,就猛说她是好的,谁担保揿起壳来不是屎﹖」
我道﹕「让我看看妳的壳底下是不是屎。」作状去揿妹妹的头壳,她尖叫着避开。
也在同时,那女郎回过头来,嫣然微笑。
我尴尬的报以一笑。
由于大家同在一个旅行团,我知道那女郎只是单身一人,丈夫没有陪来。
妹妹道﹕「我看她跟丈夫闹翻,独自溜出来散心。哪有人单独出来旅行的﹖贪寂寞﹖九成心理不正常。」
我道﹕「妳别总是泼冷水。」
妹妹冷笑道﹕「我的多情郎哥,人家是有夫之妇。」
我突然惊觉,痛心入骨。
这一晚难以入眠,走到旅店的花园里漫步。北国正值深秋,对热带人来说却冷得不像话。
在水潭边的小亭中见到那女郎,素脸散发,别有一番妩媚。
「妳好,」我说﹕「这么夜了还没睡﹖」中规中矩。
女郎淡然一笑。
我道﹕「好冷。」
女郎又是一笑。
我词穷了﹕「晚安。」转身想走,但又不甘心,转回来道﹕「我姓刘,您贵姓﹖」
女郎笑道﹕「姓张。聊一回不妨。」
总算逼得她开口了。
我道﹕「第一次来北国﹖」
张点点头﹕「嗯,壮丽粗犷。你呢,度蜜月是不是﹖你太太很美。」
我呆了一下,道﹕「我妹妹听妳说她美,一定很高兴。」
张谔然道﹕「你妹妹﹖你们 …… 感情很好啊。」将戒指搓了一下,很不经意的问﹕「你太太呢﹖」
我黯然道﹕「我没太太,孤家寡人。」想到那小指环将是我一生的遗憾,索然无味。
走出小亭,正想说一声晚安,突然脚下一虚,扑通的掉入潭水之中。
张嘴角微微翘起,想笑可是不能笑,瞪眼问道﹕「你没什么吧﹖」
我爬起来,临风一吹,冷得骨头里去,牙关交加。
张把寒衣递过来。
我道﹕「小心,妳丈夫,吃醋。」
张淡淡道﹕「他没来。」
第二天我拿寒衣去还她,发现她手上没有了戒指。
张道﹕「你总在留意我的戒指,是不是﹖」
我有点不好意思。
张笑道﹕「我还是单身,虚戴一个戒指能将男人唬着,出门比较安全。没把你吓坏吧﹖」
我不服气,吃吃道﹕「我明明听妳昨晚说,妳丈夫没来。」
张道﹕「对呀,没丈夫怎么来﹖」